【天亚社．东京讯】生与死是宇宙中基本而不可分割的事实。万物有生必有死：由祇活一天的蜉蝣，以至数千年寿命的刺果松。人人如是，包括你和我。

　　死亡率在过去、现在、将来，经常都是百分之百。即使是我们的地球也有终结的一天，一如宇宙本身。正如一位诗人所说：「黑暗、黑暗、黑暗，他们全都走进黑暗。」

　　死亡是推动进化的引擎。各种各样物种的灭绝，是物竞天择的结果。已绝种的物种比今天仍然生存的多。这包括若干人种，当中祇有一个人种──我们──暂时还生存。

　　死亡的必要功能是更新。筋疲力竭的个体甚至整个物种消失，由新的取而代之。死亡的实际功能是提供空间。试想如果每年滋长的蚊子不会死亡，一直繁衍下去，这个世界会变成怎样？

　　吊诡的是，生命本身依赖死亡。构成我们的分子便是殒落星宿的屑粒。

　　死亡是宇宙不变的定律，无可变更、无法战胜。死神主宰一切。我们或不喜欢它，却束手无策。事实上，我们需要它。这是定律。

　　然而，复活主日弥撒所使用的十一世纪《复活节赞歌》中有一句是：「死亡与生命展开大决斗」。虽然死亡再赢一仗，生命却突然反击，取得意外的胜利。

　　这是如何发生的？

　　简而言之，生命打破了定律，派了一位不合资格的球员上场。

　　《宗徒大事录》记载，伯多禄在圣神降临后说：「天主却解除了祂死亡的苦痛，使祂复活了，因为祂不能受死亡的控制。」

　　万物皆死亡这定律有一个例外：天主。可是，在「道成肉身」中，天主使了诈，加入决斗。这位不死的与死亡领域调和，开启了新的可能性，也就是死亡和生命在「大决斗」中都获胜。

　　看来天主选择从宇宙万物的定律中豁免了我们，从而带来圣洗所象征的新开始，进入耶稣的死亡和复活。

　　显然，我们在圣周所庆祝的耶稣复活并没有结束死亡。宇宙万物需要死亡。但耶稣给予宇宙新的机会：我们完成无可避免的死亡之后，得到没有死亡的新生命。

　　《圣经》和圣传告诉我们有关新生命的事不多，而他们所说的是诗歌般的描述，而非直接陈述。我们相信它，却不认识它。

　　可是，我们尽管不认识它，但现在可以活出它，而做法正正是它的根源所在：打破定律。

　　在死亡的领域中，有很多定律局限着生命的领域。有些定律说明谁人能拥有宇宙万物的富饶，有些定律说明基于种族、性别、国籍、宗教、社会地位或其他种种，有些人享有特权，另一些人则要承担责任。这一切都是限制的定律、死亡的定律。

　　但对我们有信仰的人来说，这些旧定律没有力量。一如天主打破了这些定律，我们也要打破成规，好使死亡之流不能有非分之想。它们应得的祇不过是我们的死亡而已，而非我们的生命。

　　我们按一套新定律生活，也就是天国的定律。或者说，按照一条新定律，是耶稣所活出的定律：对天主和他人献出无私而专注的爱。

　　世界或要我们服从旧定律，但我们现在可以，也应满怀喜乐、坚定不移、充满信心地打破它们。毕竟我们与战胜死亡的君王合而为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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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：玛利诺会甘伟霖神父（William Grimm，图）。甘神父现为天亚社主笔，长驻于日本服务。